从那以后,我几乎每晚都要和凌霄聊上几句,有时候和罗凯约会,我甚至会想着赶紧回家和凌霄聊天。后来,凌霄提出见面,我几乎是满怀欣喜地答应。
坦白说,在见面之前,我对凌霄有着很多很多的憧憬,想象中的他有着梁朝伟般的忧郁眼神,让人怜惜而沉醉。可是见面后,他却是那样的普通,我甚至有点后悔和他见面。
和凌霄的第一次见面十分钟就结束了,正好罗凯给我打电话,我匆匆忙忙就走了。可是分开后,尤其是又在网上相遇,那种心动感又来了,我甚至觉得凌霄普通的长相也帅了起来。
我知道自己沉浸在一种自我想象中,在我的想象里,凌霄善解人意、忧郁多情,我可以对他倾吐内心,和他一起探讨生活和感情。后来,我们又见了几次面,虽然每次见面都会有失望,但我还是沉浸在这种感觉里。
凌霄是个很现实的人,他知道我的条件后明确对我说:“我们俩是不可能的,你们家不会同意你找个离过婚的人,我也没把握会和一个小我7岁的未婚女孩长久。”可是,他越是拒绝,我就越沉迷其中。
后来,我把和罗凯之间的事告诉给凌霄,他劝我好好和罗凯在一起,说我们很合适。人是不是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尤其用心?反正凌霄越劝我和罗凯好,我就越觉得自己不愿和罗凯走在一起。
可是,我又无法彻底和罗凯分手,每次他约我,或者是他妈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到他们家吃饭,我总是说不出拒绝的话。我知道,也许我这辈子就要和罗凯在一起了,想不平淡也得平淡地过下去……
知道罗凯的存在后,凌霄明显对我疏远了很多。我知道某些时间他肯定会上网,却一直隐身,也许只是不愿让我看到。有时候在线,我们聊起来,只要我提及和感情有关的话题,他不是不应答就是含糊其辞。他也不说我们不再联系各自生活的话,只是疏远着我,就像隔着透明的玻璃,看得见却触不到。
那天,罗凯的妈妈给我打电话,说她包了饺子,让我过去吃。我给罗凯打电话,让他下班等我,我们一起去他家,谁知他却告诉我,他在外地出公差,而且是前一天走的。我很生气,责怪他:“去外地怎么不告诉我一声?”
“又不是什么大事,两三天就回去了。”他慢条斯理地说,好像这事无关紧要。我忽然有种莫名的伤心,觉得和罗凯的恋爱谈得很没意思,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在乎我,只知道我们是彼此合适的结婚对象。
我给罗凯的妈妈打电话,说单位临时有事,不能去吃饺子了。下班后,我坐着公交车来到凌霄所在小区的门口,坐在小广场的凳子上,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。我就那样坐着,说不上心里到底在想什么,也许什么都没想,只是为了发泄一下内心的不安和郁闷。
天黑后,那个小区里的居民有出来散步的,我看着他们,心想:他们和凌霄住得近不近?他们认识吗?说过话吗……我只知道凌霄住在这个小区,并不知道具体位置,可是,就算知道,我会去找他吗?
马上要到30岁的生日了,爸妈一直在催促我和罗凯的婚事,罗凯的爸妈也在催,罗凯说:“我们赶紧结婚吧。”我问他:“你爱我吗?”“爱啊,不爱干吗和你结婚?”他理所当然的样子给了我不小的安慰。
我在网上给凌霄留言,告诉他我要结婚了,他祝福我。很多沉浸在幽怨之中的时候,我甚至都想不起凌霄的具体模样,看到他说祝福我的留言后,他那普通的样子忽然一下清晰起来,我不禁笑自己:真是没事找事。